※ 唐瑭x妳
※ OOC注意 / 捏造妄想片段有
※ 歡樂婚後小劇場 ⁄(⁄ ⁄◔⁄ɷ⁄◔⁄ ⁄)⁄
※ 話本名稱 By 大碗雲霧筍壽麵
01
妳懷孕了。
什麼時候發現的？在妳苦練腹肌的時候。
還以為是受盡折磨的肚子朋友決定當場抽筋呢，
原來只是有了啊，呵哈哈，太好──個屁！
妳與唐瑭成親僅三月有餘，就差點因為『練神功』練到流產，
把準爹、準娘嚇到靈魂出竅，這速度、這爆發力，
堪稱前無古人、後無來者的夫妻極限運動榜首。
至於為什麼要練腹肌神功。
洞房花燭夜時……咳，總之，唐瑭居然有八塊腹肌。
先不提熱血沸騰或者心跳加速這種俗套的詞了，
在妳眼中，一個成親前還疑似謊報年齡十八的淘氣少年，
又可以說是個古代技術人才，人類的技能點如此有限、且依靠歲月增長，
那他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？修靈就這麼猛？還是因為天資有八葉？
『一葉長一塊，我該有三塊腹肌吧。』
玄幻的威力有沒有這麼不公平，妳實在想不通。
──絕對不是因為妳不敢想其他事情，只好苦苦專研這個奇怪的點。
再者，這樣，嗯，好像，確實有、有那麼一點，感覺變得更帥氣吶。
妳突然暢想自己也能練出腹肌，不用太浮誇──
足夠讓妳看起來像身手矯健、瀟灑不羈的俠女就行。
『只有唐瑭能看見的東西，妳還想要誰覺得妳身手矯健、瀟灑不羈？
門派不要倒，還能頂著一個掌門名頭，姑且就算妳是俠女了，妳差不多一點。』
嗣靈一出場就是劈哩啪啦優雅吐出大串讓妳胃食道逆流的發言。
『我知道妳在用現代用語罵我喔。』
『你又知道？你才差不多一點。我練腹肌還可以給我自己欣賞，
這叫做為自己而活，雖然身在大雍，但我還有現代女性的靈魂，謝謝。』
『喔。』妳就惱羞成怒。
嘔，會被嗣靈氣死。妳迅速斷開連結，拒聽任何發言。
妳不是因為他而想變得更加努力。
反正妳不會承認。
02
熱。
好熱。
血液流淌過時像野火燎原，蜿蜒地嚼食妳的髮膚，
所到之處皆是疼痛。還有更難受的麼？會就這樣化掉吧。
『醒醒，乖，快醒醒……』
某股奇怪的力量試圖鑽進妳的身體。
這麼溫柔的聲音，絕對不是嗣靈。是誰呢？
妳知道妳的思緒仍運轉著，即使神經被痛感灼燒著──
但就是怎麼也掀不動同樣滾燙的眼皮。
會死掉嗎？
妳猶記得妊娠使妳變得怕熱，哪怕不及現在的萬分之一，
還是讓高估孕婦及修靈者體質的妳跑出屋外，吹上掩蓋夏日的晚風，
就這樣蹲在湖邊、與水氣相伴，獨自一人稍嫌涼快地抬頭看天上星星。
直到早先就警告過妳的嗣靈又冒頭催促，妳才悻悻然地回到臥房。
邊走，邊想著，要是唐瑭在家就好了。
唐瑭。
如果是現在，就算嗣靈老是胡說八道，妳也會相信牠、妳也會──
『我會乖乖聽話的，也不會再亂跑……』
不是妳在說話。唐瑭！
妳想反駁，才不是呢，你是偷偷去給我買那個我想吃的、荒漠裡的特產蜜餞。
我知道的。妳想小聲地說給他聽，卻仍舊無法從口腔裡吐出隻字片語。
討厭。好討厭。妳不想就這樣死掉。
明明不久前才約定好，要再一起去夜裡的碼頭，看外邦神人的表演，
還要、還想……
「……想看煙花。」
妳最後是否說了什麼，妳自己也不知道。
那股早已轉入妳體內的靈力，此刻終於漸漸收效，
高溫慢慢地退離，妳感到舒適，像回到夏夜池邊。
『好。』
有雙冰涼的手覆上來，指腹摩擦的觸感停在頰邊，令妳安心而眷戀。
03
意識仍在，輕得彷若一縷煙，悠悠哉哉地散在空中。
突如其來的孩子讓妳感到不安、病痛使妳變得脆弱不堪，
如初入大雍時，無可奈何地被人間浪潮推著前行，像失了槳的小船，
搖擺在海面，茫茫而晃晃。
努力難敵天資，弱小是最大的失格。活過安逸的現代生活，
妳其實並不想要這麼的拼命。卻還是唯恐當那個蹣跚的孩童，
在這世道跌跌撞撞地擠著自己的學步車，直到有人伸手把妳舉起……
亦或者，夭折在這裡。
……有夠不爭氣，險些害得自己因為感冒發燒這種窩囊理由魂歸西天，
到頭來腦子裡光想著愛人，忘了肚皮底下的寶貝，真是。
好歹掙扎一把啊，娘親。妳就等著別人來救，算什麼嘛。
「唉。」想著想著，倏地嘆出一口氣，妳睜開眼睛，意識悉數回籠。
「孕婦真是可悲，就只知道胡思亂想……」撇嘴抱怨著，
目光觸及趴在床邊唐瑭，又迅速噤聲。「你怎麼不能懷孕啊。」還是沒忍住。
妳雖逞口舌之快，卻仍心疼地望著他，捨不得把人喊醒，
想要坐起身但痠軟的肌肉並不聽話。「唉唷威！」
「嗯？哼？啊！小福星妳醒啦。」唐瑭也隨著妳的慘叫瞬間彈起，
「妳別動、別動！本少雖說渡了不少靈力給妳呢，但也不是包治百病，……」
他邊扶住妳、替妳揉著腰側，邊嘰哩瓜啦、毫不停頓地往外倒句子，
殊不知自己的抑揚頓挫現在聽起來有點像搖滾的破鑼，
乃至發現妳一瞬不瞬地直盯著他看，他才有些愣住，結巴問道：
「怎、怎麼了？」
微微的紅暈倒是稍稍壓了他眼下憔悴的淡淡黑青。
見妳不說話，他復又開口：「哎～唷？看本少太帥？是不是，妳夫君我，
嘿呀生來如此，不說了，妳喜歡看就多給妳瞧瞧。」
「噗哧哈哈哈……」
「哎妳笑什麼，啊！我的聲音，這是我的聲音嗎？」
看著他急吼吼地找水喝，妳幾乎憋不住笑到打嗝的衝動。
待他咕嚕咕嚕地灌下一大壺水後，妳才指著掛在他身上陌生的錦囊問：
「那是什麼？」
「這個啊～妳猜猜看囉。」但他也沒真要妳猜的意思，俐落地解下錦囊，
拉開束口。「喏。」黃澄澄、被蜜漬過後，閃著光澤的，卻不是沙棘果，
而是……「金棗？」
「本少可問過了，妳想要吃的那種，孕婦不太能吃。所以就買了這個，
妳嚐嚐看？」待妳要伸手捏一顆來吃，他卻又突然收回囊袋。
「啊等等，用膳前不能吃這個。妳一定餓壞了吧？我先去給妳拿早飯啊，妳等著。」
瞬間跑得沒影。
『腹肌還練嗎？』嗣靈又出來了。
『練。』等我生完。
『喲，挺有毅力嘛。那還吹風招寒嗎？還不信我嗎？還胡思亂想嗎？』
『不了。』
『這就對啦，雖然泰重門沒妳也不會更慘，有妳也是前途多舛，
但這世上少了本神獸，那可真是慘絕人寰。
所以妳要好好修煉，給妳唐哥哥生他十個八個，只要都像他，那可發達了。』
『你這前後文有個屁關係？你還是少說話吧，你也多修煉點，爭取我哪天要完蛋，你還能有點搶救機會，算我求求你。』
『嘖。也是，光依靠妳，幾次機會都不夠我搶救自己。』
妳懶得理牠，等著早飯。想到那圓滾滾的蜜金棗，嘴巴裡分泌起口水。
味道是可以猜想得到。
大約是跟妳如今心頭的滋味相同，酸酸甜甜，咬破後還有一點辣。
像是紅了眼眶。
04
唐瑭說要帶妳來看百花夜放，即使已至仲夏，
山間夜裡仍是因水氣而顯得有些涼，連竄過林間的風都感覺濕漉漉的。
不過妳並不冷，妳被他包成一頭熊。
這些贅述都還不是最重要的，核心問題是：事故體質果然不容小覷。
你們踏入這裡不久，走著走著妳就感覺不對勁了，果然，
突發地頭昏眼花之後，上一秒還小心翼翼地攙扶妳的唐瑭就消失無蹤。
只餘妳和這該死地陰氣森森的、還有詭異細碎聲響的林中小徑在迷障中。
妳習慣性地伸手握刀，卻抓了個空。「靠！」髒話脫口而出。
原本即使肚子已經有些大，妳依舊會隨身佩刀。就算是孕婦，笨重是笨重點，
刀，還是能握的。
今晚是由於實在穿得太過厚實，再加上唐瑭為免意外預先探過路，
妳也想他會寸步不離，就心安理得地把刀暫時解下。
──再說，現在的負重量確實有些吃不消。我兒是否有些過重了？
妳這時還能胡思亂想，更轉而覺得自己果然被伺候得太好了，
回去一定要好好反省。
妳又在心裡呼喚嗣靈，但俗話說得好，屋漏偏逢連夜雨，
這個隊友跟野放出閘的山豬一樣，根本失去聯繫。
心裡懷著忐忑，此刻越是安靜越能放大恐懼，最主要還是沒趁手的武器……
就像在現代看別人玩恐怖遊戲，能打和不能打的，當然是後者更恐怖。
對待妖魔鬼怪，暴力絕對可以解決問題。
妳四下找著可能的陣眼破除迷障，並不斷在內心叨念，以求減輕害怕的情緒。
『妳回頭看看我啊。』
謎樣聲音從背後傳來，妳感覺頸椎都瞬間浸透涼意，媽的。
「鬼啊啊啊──！」
／
唐瑭不過一刻便破開迷障，但懷孕的妻子卻不在原地，
手上迅速祭出紙鶴，讓它將自己帶往她身邊，腦袋卻是一片空白，
不敢去想若有萬一，他肯定要瘋。
什麼絕頂聰明的天才都是虛，過於自信的蠢才是實，如今將她置於險境，
是他太心急了。他想好好哄哄她，想讓她開開心心──
他看見了那個像盲人般四下摸索的她。
「──」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對，他試著喊她名字兩聲，
但她依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「哎妳別跑啊，我是唐瑭。」迷障不是已經被他破除了嗎？
「妳回頭看看我啊。」
「鬼啊啊啊──！」
她終於轉頭看他，卻在下一秒發出驚天慘叫──拔足狂奔！「啊啊啊啊啊！」
「哎姐姐、姐姐妳別跑啊！」他不敢追趕太緊，將紙人擲出去，
卻沒能落在她肩上，小紙人們也是一陣狂奔如同熱烈的粉絲團，
唐瑭甚至沒來得及想為何孕婦的速度與耐力驚人至此，
她全程尖叫、腳下卻跑得比夜風還快──前方是個陡坡！
他拔地而起，終於一把扯住她，但衝擊的慣性已不可緩，只得摟著她，
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一同滾下山坡。這個山坡雖陡但淺，不過底下周圍長了些許荊棘，
唐瑭運起靈力包裹懷裡的人，自己卻渾身被扎了個遍、眼角也是一陣刺痛。
／
眼前的迷途被月光沖散，妳清醒過來，一時間有些愣愣。
「沒事了、沒事了，好乖喔，別怕。」一雙有力的臂彎環抱住妳，
緊得使妳有些喘不過氣，安慰的人聲音沙啞而乾澀，妳試著動了動卻無法掙脫。
「唐瑭。」害怕的是你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但妳就是覺得身前的人充滿驚懼。
他似乎不願讓妳從他的懷裡抬頭，卻又因擔憂妳而任由靈力四散、
如某種植物的觸鬚探進妳的四肢與身體，輕而緩地撫摸著。「唐瑭！」
妳更加用力地推擠他，只一瞬間，妳看見他勉強地睜開右眼，
眼角邊有一道深而長的血痕橫亙延伸到太陽穴上。妳心上一痛。
「讓我看──」妳又被壓回原處。「看你的傷。」
「我沒事。」他像是緩了緩，才又開口，手上鬆了力道，卻並不放開妳。
「你……」看不見他的表情，妳乾脆闔目，輕聲說：「對不……唔！」
卻不想他連這也不讓妳吐露，猝不及防地握住妳的肩頭，低頭吻下來，
他的吻熾熱而洶湧，夾雜著他的氣息襲來，妳的口腔彷彿吞進了燃燒的金烏，
與眼前所見的景象格格不入，夜色銀光折射在他的臉上，像覆蓋一層紗。
「姐姐不專心喔？」一吻罷，他微微退開，抵在妳唇邊低聲說。
「你傷成這樣，我要怎麼專心？」
「哎姐姐妳這麼說就不對了，我十二少英武無雙，這點小傷如何奈何得了我？
也就看起來嚇人嘛。喏，妳不專心，我很傷心，這可就深了。」
「說不過你。」妳眨眨眼睛，「壞蛋。」扁嘴。
「怎麼就壞了？……別露出這個表情嘛，是我的錯，我瞎出的餿主意。」
他慌了手腳。「我這就療傷哈，妳別哭啊。」
「嗯。」
／
原以為這百花夜放，是看不成。
妳盤算著下次一定要把刀帶來，反正正面對打妳也打不過唐瑭，
但真遇到危險能衝上去砍還是比較有安全感。
「咦，小福星～妳可真是我的寶啊。」那邊療完傷的唐瑭似乎發現什麼，
正掰扯著坡旁的荊棘。「這也是煉器的好材料啊，平常不好找。」
「你的傷？」妳目光灼灼盯著他的眼角旁，那道血痕已變成一條淡褐色的長疤。
「別擔心，都好了。」他刻意擺出活動筋骨的姿態，身上的傷確實都消失了，
只餘衣服上的些許破洞和髒汙。
「喔。」見他刻意略過，妳最終抿抿嘴，沒有再提。
看唐瑭將部分的荊棘收進儲物袋中，妳才說：
「看來這花也看不成了。」
『可不見得。』
唐瑭還未回答，嗣靈的聲音就在妳腦中響起。
「快看！」唐瑭走回妳身邊。周圍突然緩緩飄出點點螢光，
它們像是在呼朋引伴，往某個方向而去。「我們跟上去。」
他牽起妳的手，緩步向前，你們跟著那些在夜間嬉戲的熠燿之火，來到一處湖邊。
它們通通湧向湖心，成群結隊的變換著陣形，像是在歡迎什麼。
緊接著，湖的四周接二連三冒出更多的光點，填滿所有月光照不進去的地方，
妳清楚地看見岸邊林間長滿了草，它們都頂著許多花苞。雖說數量十分多，
但要說壯觀，好似還……不夠？
唐瑭突然轉頭對妳神秘一笑。「還沒完呢。」
湖心的流螢們彷彿順著他的尾音，全數衝進了清淼中，
它們似乎極為特殊，並不畏水。此刻，這大澤不再只是映照上方的景色，
而是從底部開始被點亮起來、微波蕩漾，裡面竟也皆是數以千計的花苞，
天上望舒比之也相形失色。
就在這獨份的燦煥景色中，百花齊綻、用最張揚的姿態，
盛大而華麗的怒放在夏晚中。與星辰互相呼應，串成一首沉默的夜歌。
「好美……」詞彙貧乏的妳脫口而出。
「──」唐瑭攬著妳，輕聲呼喚妳的小名，
「等孩子出生，我們一家三口再來看吧。年年復年年。」
直至大道飛升。
05
妳睡不好。
負重的體積漸漸又更大了，
當唐瑭說著「小福星～妳現在可是我的大福星了！」，
妳還開玩笑似地看看肚腹，說：「確實挺大的。」
不過事實卻並不那麼有趣，孩子開始動彈算是小事，
但身體幾乎被撐到極限的感覺、被擠壓的臟器、
時常突發的抽筋以及頻尿的緣故，即使妳百般嗜睡、
白日卻是無法安然睏覺、最多打個盹，夜間也實在是無法安穩入眠。
妊娠狀態根本無法修煉，最多身體比常人好點，但依然難耐。
一隻大手覆蓋上妳的大肚子，隨著靈力的注入，妳舒服許多。
「睡吧，嗯？」唐瑭側過頭說，他的另一隻手臂仍被妳枕在腦後。
「可是你……」妳運起靈力也不如唐瑭的好用，所以平日裡妳乾脆是懶得耗費。
「不要緊，這還比修練輕鬆呢，妳夫君我是誰啊？誰讓妳老是阻止我。」
修靈者需要的睡眠極少，但也不是都不需要的。妳想再說，
但唐瑭把頭湊得更近、幾乎貼在一起：「噓。」然後撇撇嘴，「那什麼，
妳說的那個什麼胎教，很重要不是嗎？妳都不聽我的話，要是我們兒子出生，
也不聽我的話，妳說怎麼辦？」講著講著，連聲音都變得委屈了。
「我睡就是。」妳拿他沒轍。「不過，你怎麼知道是兒子，要是女兒呢？」
「哎呀，肯定是兒子，女兒哪有這麼大個頭的。」
「胡說什麼，胎兒到這月份大小都差不多。」
含糊的罵他，妳睡意漸湧、進入安適的夢鄉。
妳夢見他靜靜地看著妳。
一如那夜紅燭跳躍，卻只堪堪照進被夜色壟罩的帳幕內，
他覆於妳身上，那雙晶瑩的眼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，若天上星子。
／
「小～福～星～給妳看樣好東西！」
又是一日，用過晚膳，唐瑭突然這麼說著。
每煉新器，他都會展示與妳，妳猜想是上次的荊棘藤條有了結果。
「妳先在這裡等著，我去去就回。」
來到唐家後院，他替妳攏好披風，又神祕兮兮地往另一邊竄走。
妳從石椅上起身、撐著腰、撫著隆起的腹部，圍繞庭院來回散步，
邊走邊津津有味地想起之前的百花奇景，又想著有一些時間無法回泰重門看看，
雖說有些事務可以書信解決，但總要正經地撥些時間坐鎮才是……
「夫人～妳看看這是什麼。」思緒間，唐瑭的聲音響起，他踏著月色而來，
手裡拿著兩根奇怪的桿子，笑出有些可愛的虎牙。
「我們倆來放煙花吧。」
話音落，一束碩大的火光自他身後越過矮牆、飛射空中，
於天際炸開驚人的煙花，像是收到指令般，接二連三的煙火也奔向夜空，
開出朵朵絢爛的花。
妳愣愣地看著，說不出話。
「看呆啦？是不是很好看？」唐瑭的臉被不斷在夜空炸開的煙花染得五顏六色，
耀眼的景色與爆破聲不停地騷擾著銀河，為今夜帶來過節般的熱鬧──
「還有更特別的，來！」他小心地扶著妳走到小湖邊坐下，
將手上的桿子分一根給妳，說：「妳看好哈。」接著將自己手中那根探進湖中，
接觸到水的那頭居然自己燃了起來，這不就是沾水版仙女棒嗎……！
他得意地挑起眉、含笑望向妳，滿臉寫著：『怎麼樣？快表揚我～』
妳忍不住也笑出來。
「我們唐哥哥就是厲害，厲害極了。」說著，妳也將手中的仙女棒伸進水中，
與他的碰頭在一起，像是共同燃著兩顆金黃色的絨球。
妳沉默地關注它們一會兒，倏地抬起頭，凝視他被火花點亮的臉龐。
「怎、怎麼看著我？」發現妳直勾勾地盯著，他微微紅了雙頰。
妳不說話，只是丟下手中的仙女棒，捧住他的臉，濕潤的唇如蜻蜓點水般，
沾上他眼角的疤。「小福星？」手一鬆，連帶他的也落進水中。
「謝謝你，有你真好。」他聽見妳說。
「這句話是我該說的才對……」先是啞然，而後失笑，
他伸手撫摸被妳吻過的地方。「知道我為什麼遲遲沒有去除這傷疤嗎？」
「去除？」疑惑。
「那當然，本少是什麼實力？這小小傷疤我要是想，哪能這麼久還沒消失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……？」
「想妳心疼我唄。嘻嘻，妳是不是特別心疼我了？
姐姐，那妳就再多疼疼我吧，妳再親親我，我就開心了，嗯？」
他先是攤手，而後傾身向前，最後的尾音隨著他探至妳的臉邊，
帶著些許氣音，微熱的鼻息鑽進妳的耳廓。
他含住那柔軟的垂珠，激得妳全身流竄起一股異感。
「啊，什麼嘛……」妳有些崩潰、以至於腿腳發軟，全靠他的摟抱撐著妳。
好在他沒有再多做什麼，只是認真地凝睇妳，好似百看不膩。
那個看似不識愁滋味的少年，如今即將為人父親。
妳知道他會是一個好父親，能教導你們的孩子許多，他雖年歲不長，
卻好似早已見識過世間百態，始終用自己那套生存方式，
保護著那顆如孩童般天真剔透而溫柔美好的心。
而他也知道，妳會是個好娘親。
雖然看似弱小，卻是個再清醒不過的人。
妳能用鋼鐵般的意志，捍衛著妳認定的所有原則。
你們對視良久，深情而專注。
煙花不知何時已停止，夜晚恢復靜謐，你們在星河的照看下吻上彼此。
仍飄盪在水面上的兩個小煙花，最終又聚在了一起，成對成雙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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